天空與大海的交界

  書訊：くろくまくん　あいうえお（小黑熊說あいうえお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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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本書就是在教小小孩唸日文，
    別擔心不會唸，跟著小黑熊的表情發音就對了！

本篇by 竹葉爸

前幾日，

與孩子一起觀看預錄之BS衛星節目「第28屆童謠歌唱大賽」，

享受一下悠閒的時光，

順便讓高速運轉的腦袋，放空、資料重組一番。

孩子專注地盯著電視螢幕，

小嘴微微張開，興味盎然地跟著我看了好幾組歌謠表演。

再轉頭偷望他，發現稚嫩的臉龐上似乎藏著些許疑問。

終於，他開口問：「爸爸，他們在說什麼?」

我知道，孩子想瞭解的，應該是他們在「唱」什麼。

我思考了一會兒，

回說「其實把拔也不知道耶，我們一起聽他們唱歌就好啦，音樂這麼好聽，感受就好了，不用知道他在唱什麼也沒關係啊！」

這片刻插曲，讓我腦袋又再度運轉了起來，

不禁開始思考「要教孩子日語嗎？」

或是「如何教孩子日語呢？」之類的問題。

我得到的結論是「學齡前的孩子，難以習得環境之外的語言。」

即便父母雙親都會說日語，

若孩子成長環境中未充分利用該語言溝通，

就難以營造足夠強烈的學習動機，

自然無法使其學會日語，更遑論能媲美母語一般地隨心所用。

先不談日語，台語就是個很好的例子。

想一下你我周遭年齡相仿的同學、同事及朋友，

其雙親與祖父母輩溝通時，

能操著一口流利的台語者，不在少數。

但這同學、同事及朋友，也是嗎？

我們這代在使用台語上，或許有下列情形：

1、一句也聽不懂，更別奢望會說台語。

（例：教他們說些「歐比康」之類的話，他們也不會發現…）

2、即便聽得懂台語，但是說得不輪轉。

（例：就好像我老婆，說起台語跟外國人沒兩樣…）

3、會說幾句台語，可溝通但口氣不足。

（例：有點像聽台語新聞，很多專業詞句，但是聽起來怪怪的…）

4、不論聽或說，簡直就像在看鄉土劇。

（例：你知道，就以前看天天開心的那種感覺…）

為何會有如此差別？

我想答案顯而易見，就是台語的「使用環境」。

環境中，使用台語的「頻度、強度」，

影響了使用台語的「動機」，

也決定了使用台語的「程度」。

我想對於日語，亦是如此。

我想再舉一個你我都有的經驗為例，

當大家在麥當勞的點餐櫃台前排隊，

眼光餘角似乎觀察到，有群人似乎不太一樣。

從父母親的穿著打扮，推測為海龜族（海外歸國僑胞），

但聽其口條，似乎又不像ABC，應該曾經留美或留英。

對話裡，總愛夾兩三個英文單字。

（例如：「合作」這2個音的詞彙，卻執念地用「Cooperation」這款5音單字）

時髦綁著馬尾的媽媽，牽著一個「大小孩」，頭髮還留條小辮子；

抓髮掛著墨鏡的爸爸，手推著一個坐Stokke推車的「小小孩」，

後面，是個穿著緊身牛仔褲、手拎大小背包的印尼籍幫傭。

以上畫面，台北街頭並不鮮見。

結果，「大小孩」扯開無邪可愛的嗓子，

用熟練的國語大叫「媽媽，我要1號餐」，

而不是用英語要求「I like combo 1」。

更不可能用印尼話「＠＄＃％＄︿＃％＄＃1」。

這究竟，為何？何故？怎麼了？究竟是？

Why？どうして？ほんまかいな？理由は？

答案與前述相同，

即「環境中使用語言的頻度與強度，決定孩子使用語言的程度」。

在此，容我略述我那個偏執中有點變態的日文學習經驗。

遙想大學一年級，上下學期共修了4個學分的日文，

隔了一個暑假，到了大二，

腦子好像被格式化一般，只記得50音而已。

當時，認為「日語」，儼然已悄悄離我遠去，

所剩者，僅室友電腦D槽裡那幾G的影片罷了（害羞～）。

誰知，畢業因為工作，需要看更多的參考書籍，（動機出現了）

且為了研究所論文撰寫，（動機又出現了）

再度與日語結緣，為了快速掌握、使用該語言，

我用一種悲壯、幾近「不成功便切腹」的態度。

每天從早上7點～晚上睡前，

除了上班時間外，都在瘋狂地背誦日文，

騎車等紅燈時拿小抄背、用餐時吃飯配日文、洗澡時日文五四三地亂飆（自以為沒有人聽到），

心中秉持信念「外語學習，文法通、單字多，豈不成」，

為了發音標準，NHK主播必背的「日語重音辭典」，都拿來啃，

連日本廟宇石碑上的「和歌」，都想把他背起來。

以上種種行徑，都是我「刻意」營造出來的學習環境及模式。

整整一年，下班後都沒有聚餐，週末也沒有出遊，

那時候的自己對什麼都沒有興趣，

只有提到日文時眼睛會閃爍光芒。

猶記拼了最初2個月的時間，

我就從50音入門班轉至中上程度的文法班，

（並且追上當時已在該班進修的老婆，我是說追上她…的日文啦）

爾後，針對日語三難「動詞」、「助詞」、「敬語」，一一克服，

甚者，我還更進一步地參加古文精修班。

然而，我個人認為，

對於自己學齡前的孩子，

我仍然無法提供一個完美的環境，

讓他能像我一樣，用日語與他人溝通、結識朋友。

不過，雖然咱父子間不談嚴肅的學習，但是…

我可以找他一起玩，

要他用日文的基本母音「あいうえお」套用所有奇怪的子音；

我可以邀他一起唱，

找一些曲調輕快的日本童謠或卡通歌曲，跟他有一句沒一句地亂唱；

我可以陪他一起讀，

看看老婆推薦的日文繪本，讓他認識更豐富的異國文化。
 

 （上排圖取自：くろくまくん あいうえお，下排圖是咱家哥哥跟著唸的樣子。）

對我而言，

日文是一個媒介，讓我有多一些的方式可以跟孩子玩耍。

而所有我要做的、我能做的，

只是透過我僅有的能力，

讓孩子接觸、不去排斥異國文化，

並站在我的肩膀上，看看這美妙的世界。